光（二）
光（二）
两人酒足饭饱后，桌上的康帝只剩下底部浅浅的一层，路垚的脸上早已透出红晕，乔楚生指腹蹭上人脸颊，小少爷的脸真好摸，比那千金的苏缎还要柔软。
“路垚，我们去巴黎吧。”
巴黎，伦敦，纽约，路垚曾经提过的选择，他当时选择了巴黎，其实巴黎伦敦纽约他都无所谓，只是他听路垚提到自己去过巴黎，他想去看看路垚到过的巴黎，当年他没有机会去，甚至因为懦弱差点错过了路垚，这些年，路垚放弃国外的安稳，陪他在上海的乱世里挣扎，今日他也想自私一回。
“老乔，真的吗？”
路垚的酒量并不差，只是今日两人喝了整整一瓶红酒，虽说乔楚生喝的比他多，但他依旧有些醉意，脸上烧起的热意让他有些迟钝，路垚伸手抓住脸上的清凉源头，是乔楚生的手。二十年前，路垚知道军阀不是国家的未来，如今他知道国民政府不是国家的未来，他是个利己主义者，国家的未来在谁手里他不在意，他只在意乔楚生。
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。”
乔楚生任由路垚抓住他的手，他说这话的时候，他其实有些心虚，他可以说他没杀过无辜的人，也可以说他骗过很多人，但他不能说他没骗过路垚，乔楚生低垂着眼，路垚，这次我绝不骗你。
“乔楚生，其实你骗过我。”
有些醉的路垚低声呢喃，路垚的心里跟明镜似的，他记得乔楚生骗过他，他记得很多跟乔楚生有关的事，也不记得很多事，人的脑容量是有限的，只是因为他在意乔楚生，才会记得乔楚生的一切。
“不过，以后你不许骗我了。”
乔楚生的手顿了一下，他怎么忘了他的路垚多么聪明，他的记忆力逻辑思路都非常强，他不该骗他。
“路垚，我不会再骗你。”
乔楚生说完才发现路垚睡着了，也不知道路垚听没听进去，乔楚生扶着人进了卧室，伺候人睡好，才去收拾了桌上的碗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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